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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短篇~

香水 (續) – 香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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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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續 – 香水

前言: 其實上一話本來只想寫一個以死亡為結尾的恐怖短篇,但不少朋友說那故事應該有後續,可能會更精彩。所以我試著寫個續集,反正又真的可以死不了,哈哈。希望不會越來越爛…
但如果你覺得上一話可以當作一個好結局,那麼就把這一話開始的事當作另一個「被害者」的故事吧! 😛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「哈欠…」

天光了嗎? 應該是吧,雖然還沒睜開雙眼,但精神明顯的很飽滿。本以為昨晚會夢到香水美女神,但卻一點發夢的印象也沒有,大概是沒有發過夢吧,難得地睡得像死了一樣。為什麼說這樣很難得? 可能因為我的想像力太豐富,真的很少會有一個沒夢的晚上,大概是這幾天太累了吧。

今天…不知道會否再遇上「香水」呢? 對了,以後就稱她為「香水」吧,之前那名字太長了。啊!! 居然忘記了今天是星期六…不用上班呢…她大概也不會在那出現吧…。但如果她真的去了那裡等我呢?

想著想著,忽然覺得肚子很餓、真的很餓,快中午了嗎? 微微睜開雙眼,伸手拿起床頭的手機,哇! 不得了!

手機居然沒電了,大概是昨晚忘了充電吧。再看看牆上的時鐘,原來已經一點多了,應該是下午一點多了,難怪會餓。唉…又浪費了一個早上,如果手機有電的話,應該會在十點半叫醒我的…那麼早上就可以做很多事了。大概吧,因為我每個週末都是這樣想的。

起床梳洗時感到份外精神,真的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,就像整個世界都變得清爽了,整個人都充滿幹勁。刷牙也刷得特別起勁! 忽然有種想脫離一下宅男生活的想法,不,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宅男,只是今天想過一個沒有手機,沒有電腦的下午。於是我把手機插上電源,開機後便丟下它出門去了。雖然沒有手機有點不習慣,因為褲袋頓時變得空蕩蕩,有時甚至會忽然以為手機丟失了,但不用理會手機會否響起的週六下午,一個人走在西環的街頭,感覺還真不錯,只是肚子很餓…真的很餓。

隨便選了一間麵店,點了兩個生煎包、八個小籠包、兩個牛肉餅,再加一大碗加底雜丸河。點餐時侍應的眼神帶了點鄙視,吃到一半時看到老板娘有點驚訝,付款時只見老闆好像流露了一點敬佩之意。其實那份量也不是真的很多,但應該不多人會這樣吃吧,只怪我真的很餓,像是餓了兩三天似的,只好嚇嚇他們了。

吃飽後其實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,因為近年的週末都很少出門,平時生活必需品都是下班時順道買回家,只有需要更新電子設備時,才會特地到灣仔電腦商場走走。今天就不要了…說好了今天不做宅男! 不對! 是今天不碰電子產品。再次聲明: 我不是宅男!

不去灣仔…那該去哪? 已經快三點了…真令人苦惱…

「方日禾! 你怎會在這裡?」

「嗯?! 君子樂? 真巧呢! 你又怎會在這裡?」 這樣忽然被阿樂從後一拍,雖然嚇了一跳,但卻有種被他從苦惱中救出的感覺。阿樂是我的大學同學,雖然平時見面時間不多,但他卻是我網上閒聊的好對象。除了閒聊,我們當然也會分享在網上發現的趣聞奇事。至於我與香水的事,他肯定是知得最多的一個。

「今天不用上班嗎? 這種時候居然在閒逛,小心女神不要你呀! 」 阿樂還是跟以前一樣,語氣中帶了一點挑釁。

「甚麼呀? 每星期都是放今天和星期天的,你呢? 不也是一樣嗎?」

「我才不會呢,我剛在附近見完最後一個客人,今天都快忙死了,哪像你這麼閒,居然可以放假。」 哈,還是這種語氣,他就是這樣的人,總喜歡語帶一點嘲諷。

「那正好呀! 我正不知道該如何打發時間,你就陪陪我吧!」 聽到他見完最後一個客人,真是太好了,哈哈,阿樂果然是我的好朋友,總在我徬徨時就會出現。

「…我正要趕去旺角接女朋友下班呢。你自己想辦法打發時間吧!」 阿樂想也不想,便把我的好意拒絕了…

「……」 一時間,我也只剩下這個反應。

「別這樣啦,如果你真的沒事可做,那我便允許你陪我搭車去旺角吧。」 皇恩浩蕩呀! 你以為自己是皇上嗎?

「好吧!」

就這樣,我陪了阿樂去旺角,一路上說東說西,其實就是把這星期在網路上聊過的香水事件,用口頭方式再聊一次。

「你就這樣睡到剛剛才醒?! 難怪都沒看到你上網!! 你真的沒事吧?」 當阿樂聽我講到自己一口氣睡到下午一兩點,而且一個夢也沒發過的時候,居然表現出對我的關心,這還真讓我感動。

「沒事啦,死不了的,你應該也試過吧。」 其實睡上十多個小時真的不是甚麼奇聞啦,大驚小怪的阿樂,肯定是在假裝關心我,真有趣…哈哈。

「啊! 到站了,快下車!」

快樂的時間過得特別快,曾在網上看過一篇名為「早熟相對論」的文章說過類似的事。大概跟阿樂聊天真的挺快樂的,一轉眼已經快四點了,車也到旺角。而阿樂只拋下一句 「今晚再跟你研究這件事!」 便一支箭似的跑往他女友的公司去。雖然他很關心我睡太久的事並沒甚麼不好,但這值得研究嗎? 無聊的爛藉口。

一邊有點怪責阿樂把我丟在旺角街頭,一邊期望有其他朋友再次出現救我出苦惱,但這次沒有人出現了。我只好隨意亂逛,胡亂看看。旺角街頭今天有點奇怪,平時擠滿人的西洋菜街有點冷清,不見有表演團體在作一些我看來看去也看不懂的定格演出,除了為數不多的路人,街上便只有寥寥無幾的電訊推銷員和幾個乞丐。一點也不像以往的週六一樣熱鬧,難道這幾個月出了甚麼變化? 還是今日哪裡有集會把人流都吸走了? 三月中的週六,大概也不會有甚麼大型集會吧。難道旺角在香港的中心地位這麼快便下跌了? 真奇怪… 晚上要仔細看看今天的新聞了。

雖然人少顯得有點寂寥,但這裡商舖還是一樣多,不像是不景氣環境。算了,管他的,少點人跟我爭路走,我也走得自在一點。就這樣,我漫無目的地逛遍了大大小小的商場。雖然期間曾想過,不如在六點多搭車到浸大那裡去看看,可能會碰到香水,但由於宅男的惰性…
……
但由於節儉的美德,我還是決定不浪費車資,反正周六她應該也不用上學吧,因為我相信她是個女學生!!! 不用懷疑!

逛到六點多,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看過甚麼,因為腦海已經不知不覺地,被這幾天與香水相遇的回憶塞滿了。再逛下去也沒意義,不如回家上上網吧。走上回西環的巴士,不自覺地走向回家必坐的上層坐位,但那附近都坐滿了人,我只好往後方看看有否其他好位置。可惜回西環的車現在很多乘客,樓上每個窗口位都有人坐著,有美女、有中女、有壯漢、有西裝友、有怪老頭,當中不少看上去都像是剛下班似的,現在的公司都喜歡這樣虐待員工嗎? 週六還要做到六、七點才下班。一屁股往美女旁邊的位置坐下! 那是最美妙、最好的選擇,但我永遠不敢這樣做,因為我不想顯得那麼刻意,所以我刻意選了一個與自己年紀相約的男士旁邊坐下。一坐下便自然反應地低頭準備小睡片刻,但我卻發現自己一點睡意也沒有,大概是昨天真的睡太飽了吧,就少睡一次吧。看著巴士一站一站的上客落客,真希望香水會忽然出現在樓梯口,但這種事當然沒有發生。等著等著,巴士又回到西環的街頭,下車後隨便在街邊店舖吃了個晚飯,便返回自己的單位去。

又一次回到這個有點寂寞的空間,反射動作一般地按下電腦的開關,拿了衣服到廁所洗了個澡,雖然寂寞,但清爽的感覺依然健在。重新回到闊別了整整半日的電腦世界,聯絡人名單上的她又沒有上線,君子樂也未上線,大概正跟女友吃著燭光晚餐吧,畢竟明天是週日,他們肯定沒那麼早回家…咦喂! 怎麼這麼早就上線了? 難怪吵架了??

「咇咇!」 手機提示聲忽然響起,要不是這一聲,我還真把它給忘記了。

拔掉電線,拿起手機,頁頂顯示時間為八點半,首頁被十七個未接來電遮蓋了,真難得呢。因為甚少這麼多朋友會在週六找我,但為什麼偏要選這個我沒帶手機的下午呢,真可惜! 打開未接來電清單…一注冷汗直冒出手心,十七個來電都來是自上司的手機。難怪一個留言或短訊都沒有,因為他就是一個從不留言或發短訊的怪人,找不到你? 他會打到你接電話為止。看看來電時間,由下午兩點半開始,隔大約十五分鐘便再來一個,完全符合他的行動邏輯,直到六點半才停止。這麼急著找我要幹什麼呢? 幸好我沒帶電話,否則好好的週六下午可就要被破壞了。話雖如此,不問個究竟的話,我還是不會安心,所以我便按下了他的號碼。

響了一會兒…轉到留言信箱,聽完那熟悉的女聲留言,我沒等它的「咇」一聲,便把電話掛了,因為他從不聽留言。但我還來不及思考上司沒能聽電話的理由,他便打來了,看來剛才是他按錯鍵,飛去留言信箱了。

「喂! 方日禾,你終於肯聽電話了嗎? 死到哪去了? 不想幹了嗎?」 聽著這突如其來的暴怒嘶叫,叫得我滿頭問號,他瘋了嗎?

「陳總,你冷靜一點吧…今天是星期六喔,我們不是五天工作嗎? 怎麼了? 其他人難道有上班嗎?」 我覺得他應該是工作到忘記今天星期幾了,可憐每位同事今天都要被罵一頓。

「星期六? 你是吃太多還是睡太多,傻了嗎? 星期日之後是星期六,星期一之後又是星期六嗎? 無故曠工還給我裝傻嗎?」 聽起來他真的很憤怒,一點也不像裝的。

「昨天是星期五吧…」 被他這樣一罵,加上他認真的語氣、加上他連續打了十七個電話給我、再加上想到我充電前可能他已經打了好幾次不通的,確實令我有點動搖,難道我真的忘了上班? 那不可能呀,昨天的確是星期五呀…

「裝夠了沒有,你知道廟裡的人多怕你步發哥的後塵嗎? 不想上班也該作個理由請一、兩天病假,你這樣算是個成年人嗎? 你這樣兩…」 一面聽著陳總的怒罵,一面走到電腦前按下日歷,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,星期…二?! 怎會是星期二?? 難道我一覺睡了三天?

「對不起,我明天會準時上班的,我保證。」 忽然聽到我的道歉,陳總顯得有點不知所措,但我沒等他回應便把電話掛了。

深深呼了一口氣,陳總沒有再打電話給我,手機也自動轉到主螢幕,一樣顯示著星期二…

忽然感到整個世界天旋地轉,整個人無力地躺下床,我怎麼了? 怎會一連睡上三天呢? 難怪阿樂聽到我今天放假會覺得奇怪、難怪今天西洋菜街那麼少人、難怪平時可以用上兩天的手機會沒電、難怪我會餓得像幾天沒吃飯、難怪回程的巴士那麼多人、難怪阿樂會因為我一覺睡到今天下午而大吃一驚…難怪陳總會那麼緊張…

但我為什麼會睡的那麼死? 三天呢! 不睡死也應該會餓死吧…?

天旋地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,因為我實在想像不通、也接受不了這事實,想著想著…睡意又回來了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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